孟海涛
孙犁故居位于河北省安平县孙遥城村,荷花路与晚华街交叉口西北角。现已成为众多国内外文学爱好者的拜谒处,打卡地。
故居内院北屋前,门台旁,东窗侧,有一株高大的石榴树,枝繁叶茂,碧绿盎然。而如此一株吉祥树,并非故居所原有,而是一株“舶来之物”。
2014年孙犁故居落成,依据老人们的记忆,于故居屋门左侧栽种国槐一棵,这样门台右侧便显得空荡荡了。时值,孙犁文化研究学者,安平县文联主席王彦博提议:种株石榴树吧!这样也了却了孙犁先生的一桩夙愿。
众人不解,只听王彦博主席娓娓道来:孙犁先生在文字中提到,我自幼年就喜爱石榴树,从树干、枝叶到果实,我都觉得它很美,我很想在自家院子里种一棵,我曾经在集市上买过一株石榴苗,可惜离家后死去了。所有关于石榴树的印象,都是在别人家的窗台前留下的。可见,没有存活的石榴苗,成为了孙犁先生的一个遗憾。
1947年,冀中地区土改试点,孙犁在博野县驻村工作,与房东一家相处融洽。当时,房东家有一棵石榴树,房东的女儿勤劳美丽,爱说爱笑,曾说等到石榴熟了,送他一个最大的,最甜的。可惜没等到石榴成熟,孙犁就调走了。这在孙犁先生心中,又留下了一个遗憾吧。
新中国成立后,孙犁先生游览故宫,在御河桥上,先生看到大石榴树两排。树皮剥裂为白色,叶已落尽,有碗大石榴垂摇于白玉雕栏之上,其红如玛瑙,先生叹为良种。很想讨要一枚,带回栽种。可想到时任故宫博物院院长,虽为故人好友,可是其向来洁身自好,一尘不染,又念及宫禁之嫌,未能启齿。这次,又成为了先生的一件憾事。
如今,先生故居内的这株石榴树,几经岁月的洗礼,沐浴共和国的阳光雨露,愈发高大茂盛起来。
不知先生是否看到?石榴树不再是别人家院子里的风景。每至初夏,石榴树上的花骨朵,红如火,形如钟,香如兰。一簇簇,一团团,含苞待放。再临秋风,树上的石榴红了,枝条上密密麻麻,像一颗颗红宝石挂满枝头,让人陶醉。清风拂过,果实摇曳,仿佛在呼唤着人们,前去品尝。
曹植有诗云:“石榴植前庭,绿叶摇缥青。丹华灼烈烈,璀彩有光荣。”先生,此时此地。是否合您意?映此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