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义彬
春天里的风,没有预演,没有前奏,说刮就刮起来了。干枯的树没助阵,萎缩的草没擂鼓,呼啸着在大地上奔跑,滴溜溜地乱转,许多的纸片,许多的枯叶,在空旷的街巷里飞来飞去,就像戏台的武生,走着过场。
春风伸出温柔的手,这里摸一把那里抚一下,摸到哪里,那里便是潮乎乎的苏醒,就连那苦熬苦挣了一冬的小麻雀,也开始欢快地跳跃起来。春风真是一个温柔而多情的少女,她驱赶积雪,化融冰冻,轻轻的柔柔的叙说情话。春风就像一个高超的魔术师,是那么神奇,那么奥妙。小河的岸边,树林的边缘,昨天看到的还是一片干枯和凋零,一夜的春风便使各种各样的小草,一丛丛,一簇簇,偷偷地钻了出来,茸茸的,蓬蓬的,绵绵的,晃动着小脑袋,拼命地向有阳光的地方伸展而去,就像潮水一样铺展成一片。整个大地在一夜之间,由褐黑色变成了翠绿,春风就像舞起魔杖一样,万象更新总是先从大地泛起。
春雨伴着春风盈盈地走来,春雨同样温情脉脉,细得像牛毛,轻得像绢丝,就像那湿漉漉的烟雾,听不见淅淅的响声,也见不到淋淋的形状,整个天地间都笼罩在薄烟里,犹如刚滴落到宣纸上的水彩一样,慢慢地浸润开来。
春风一来,人们把心扉悄然地敞开,痴痴的甜甜的迎接春风吹来,就像迎接远方的情人,那般的欣喜,那般的动情,缕缕的情思演化成无垠的飘带,飘向那纯真清新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