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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不在高

来源:绥化日报 2022-05-23 字体:

程振华
 

  一座拥有一定知名度的山,无论它是否高大雄伟,也无论它精确的海拔高度,都会烙给登山者或这样或那样的思想印记。

  独秀山又名独山,卓笔山,俗名土山。山体并不高大,南北走向,长3.5公里,宽2公里,最高峰海拔396米。身为一名地地道道的村民,独秀山的地理高度,在我没有查阅相关资料之前,只是一个模糊的概念。又因为这座海拔不高却拥有一定知名度的“土山”,业已立项,开发成了独秀山公园。项目总投资达1.63亿元,建设面积达2900多亩,包括独秀史料展示馆、空中栈道及四个驿站、三条登山步行道、一条观光车行道、独秀山生态修复等工程,是一座集文化休闲、登高揽胜、康体养生为一体的文化山地公园,因此,挂在游人口边的那“爬上去”,提升到了“认识这座山”的层面。396米只是海拔高度的一种指向,对于决心要顺着蜿蜒至山顶的盘山水泥路走上去的游园人来说,难度的指向顿时锐减了,而登山的意义却在游园的同时凸现了出来。

  打我开始记事,这座“潜岳绵亘,落平冈百里,顿起此峰”的独秀山,没有烙给我“陈独秀因山得名”的荣耀感,也没有烙给我“形势突兀,条干所为,明析可数”的思想印记;再加上地理距离并不遥远,即便乘车在山脚下或周边经过,绝少透过窗玻璃东张西望,自然也没有“西望如卓笔,北望如覆釜,无所依附”的感觉。在口传耳受中,“土山”的乳名取代了独秀山的正名,毕竟乳名总要亲切很多,就像我现在回到老家,长辈的邻居们依旧喊我“二孬子”——以这声久违的“乳名”相称,看似谩骂实则亲切。昵称里是否饱含了疼爱,我没有认真梳理,但我乐意听到。感受到“陈独秀因山而得名”的“荣耀感”,是我大量阅读相关书籍积累起来的。晚清光绪五年间生于怀宁县渌水乡(今安庆市宜秀区白泽湖乡)的陈仲甫先生,原名乾生,字仲甫,谱名庆同,笔名实庵、三爱、由己等,号独秀山民。先生取用独秀山中“独秀”二字为笔名,在我而言,最早可追溯到1914年的报刊或文献资料。先生发表在1914年11月10日《甲寅》杂志第1卷第4号上的唤醒国人的两篇文章《〈双杆记〉叙》和《爱国心与自觉心》,署名便是“独秀山民”和“独秀”。

  人因山而得名,山因人而闻名!洞悉这一切之后,盘桓我心头许多年的疑虑顿时打消了。而今,我登山的双腿不痉挛了,狂躁且忐忑不安的心安静了下来。同时也为自己抚触并感念到的独秀山,因拥有一种“名至实归”而背负起“厚重感”——每每登山之前,我那仰望山体、盼望到达的情形,该和我对写作的“执着”,执意“上下求索”的姿态,有异曲同工之趣吧。

  暮春的阳光在这开阔的山顶上显得舒缓而烂漫。只要视力、听力足够好,眼底的一切就呈现得通透、纯净而安详。万物在阳光的辐照下,发出并通透着本质的光芒,只要我们心中的信念足够强烈且具有排除一切干扰和痛苦的耐心,足以听见四季的风在上面拂过发出的声响!这种信念,对于只拥有百年生命的个人来说,就是一座巍峨高“山”!——我们的肉眼能看见实体主峰的极顶,但无法洞察自己心中那座“目标山体”的“极顶”。惟其如此,攀“山”的过程才显得极其劳顿却也最为重要,诚如加缪所言“人们必须相信,垒山不止就是幸福。”

  天气晴好的黄昏,站在地理位置处在东边的独秀山顶极目眺望,能遥看西边的天柱山主峰,虽不够清晰,但不等于虚无。自古以来,独秀山虽无五岳之尊,却与天柱山齐名。致足赏爱独秀山顶,遥望天柱山主峰,就无异于站在一个“高度”比肩另一个“高度”(航空测定,天柱山主峰海拔为1488.4米),这种虚拟的本没有可比性的物象差,地理高度差顿时间消弭了,也不重要了。就像我认真拜读、学习某位知名作家的那些成名作后,意念的轨道不自觉地驾驭着笔下的文字,向对方倾斜、靠拢,力争接近再接近。这不是“模仿”能定义的范畴,相反,可以拔高到“高山景行”的境界。

  现在,我再一次地站在了独秀山的地理制高点上。穿越时空的维度,我“看见”了天柱山,没有仰望,也没有牵手,但肉体已悄然和山体融合,这便是开发独秀山公园的境界和姿态,同时也是一处温暖的精神家园。


编辑:韩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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