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绍兴纪行
几乎是迫不及待,一家人都急着亲见文学巨匠鲁迅故里的模样。
从乌镇经桐乡到绍兴,乘汽车坐高铁,刚下火车,到预订好的酒店放下行囊,便直奔鲁迅故里。
周家本有很阔的宅院,不料想鲁迅(原名周树人,母亲姓鲁)的祖父受科场舞弊案牵连,被清光绪皇帝下旨查办,案件又株连了父亲,从此周家境况大变,鲁迅结束无忧无虑的日子,变卖部分宅院,艰难度日。
自古雄才多磨难,从来纨绔少伟男。咀嚼咸咸的茴香豆,凝眸青青的百草园,我对此说深信不疑。假使当年的江宁织造曹家不是被雍正,乾隆抄家再抄家,就凭雪芹祖父曹寅乃康熙伴读的经历,雪芹在那钟鸣鼎食的豪门里,不是宝玉一样的“富贵不知乐业,贫穷难耐凄凉”,“潦倒不通事务,愚玩怕读文章”吗?哪还会写出悲金悼玉的红楼梦?
那周家的大少爷,倘未遇家庭大变局,即便瞧不上裹小脚未上学的朱安,凭祖上的名望与荫护,娶个三妻四妾大抵不成问题。
历史不能假设,如果那样,我们这个民族会少一根“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的脊梁。在江南水乡,不过多一个妻妾成群的阔少而已。
万物换,今非昨。萋萋芳草中,蟋蟀已不复弹奏旧日曲调,何首乌已没有往日味道。
树人,作人,建人,世间最苦是为人。就这样一个小镇人家,就这样一方宅院,竟走出三位非凡人物。其中树人,作人皆因文学成就名满天下。
后人给周家兄弟硬贴了许多标签,我不愿再评价。三兄弟同出一门,走上不同道路,是耶?非耶?
有的,坚守理想;有的,变了初心。如是而已。
倘鲁迅健在,还会不会以如椽之笔指点江山,激扬文字?
闺土的后代变成了土豪,孔乙己的后人天天鲍鱼龙虾,阿Q的子孙们“革命”后要什么就是什么,欢喜谁就是谁……
先生,华小栓的病症可否明了?
现在,世界病了,人类病了。我祈愿这世界山欢水笑,月朗风清。我渴求这人类和谐友爱,远离争斗。
先生啊,能给指出病灶、开个良方、配副良药吗?
我本良善,绝非纯心越山渡水地前来烦扰。
我亦想“救救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