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节的前一周,刚刚又去邮局汇了一笔“巨款”,这已经是我自去年以来第4次通过“当当网”购书了。
小时候正值文革后期,家境贫苦,但父亲读过不少古书,主要途径是东奔西走地“借读”,读完又喜欢给前屯后院的乡亲们背着“说书”。经常是一盏破油灯的光晕中,炕上地下挤满了听众,像“千里送京娘”、“罗成扫北”、“大八义小八义”、“杨家将”一类的故事,不知迷倒了多少求知求乐的心。而我,当然也是这“听众”之一,有时还要磨着干了一天农活的父亲吃点“小灶”,提点疑问。不用说,最初的文学启蒙教育就是从这里开始的,《三国演义》、《水浒传》、《红楼梦诗词》等繁体字书籍过早地进入了一个学龄前儿童的视野,令我沉湎其中,胡嚼乱啃,不可自拔。
第一次买“大部头”是在上高二那年,小镇的供销社里进了一部分书,摆在玻璃柜台里,吸引了我们一群中学生。蓦地,一本书皮纯白色中上部印有醒目“绿”字的书让我瞪大双眼,上面还有“万叶散文丛刊”字样。我仿佛发现了什么惊喜,几乎不加考虑地决定买下来。这本价格1元的散文精选集至今还被我保留着,卷首语是冰心的《绿的歌》,被我背了个烂熟。记得也是在那一年,也是在那个小镇供销社,我买了一套更重量级的《中国历代诗话选》,两本书“斥资”5.90元,这是在1985年。记得后来读大学的时候也买过一种很贵的书,那是人民文学出版社的“外国名诗”,11本共花掉13.70元,相当于一个月助学金的大部分,为此当然要承受饥肠辘辘的惩罚了。
多年以来,我养成了读书购书藏书的习惯。
休闲的日子,我最喜欢的就是在宽广美观的大马路上走一走,看一看,最终目的地当然是书店和书摊。绥化的旧书摊直对着新华书店,不大的胡同里有十几家流动“车床”。在这不起眼的地方,我淘到了《战争与和平》、《约翰·克里斯多夫》、《歌德诗集》、《傅译传记五种》、《三希堂法帖精粹》、《阅微草堂笔记》等一批好书,有的像《创业史》、《艳阳天》、《杨绛作品集》等还是比较稀缺的版本。书摊摊主非常热情,懂文化,会交流,时间一长,彼此心照不宣地成了不问名姓的哥们,甚至有了好书就先放起来,等我“现身”才亮货,价格也不离谱,很讲诚信。市新华书店刚刚装修不久,推出不少服务顾客新举措,办会员证那天,我一高兴交了10元钱就登记领证走人,谁料走出不远接到电话,说先生您还没等我们给您找回5元钱呢!
现在,我又学会了网上购物,每次在“当当网”选书都要花掉一二百元。眼看家里的书柜已经是书满为患了,怕爱人大发雷霆,就捎带着从网上给她邮些饰品之类,权作是在这个和谐盛世里献上的春之礼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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