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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富女苏艳霞
http://suihua.dbw.cn   2004-08-10 18:40:14
 
  苏艳霞,一个书写奇迹和神话的人。她的经历值得很多知识基础低、来自农村和意欲打拼出一片天地的人借鉴。

    17岁时,她高考落榜从乡村走进城市,走上打工之路;19岁,在尝遍艰辛和苦涩之后,她开始向土地打工。那年,她靠40棵葡萄苗赚了6000元钱;2000年,31岁的她已身家数千万元,她的事迹被改编成20集电连续剧在中央电视台播出。

    2001年5月4日,她走进人民大会堂领取了由团中央、全国青联颁发的第五届“五·四”青年奖章,成为打工女星。她的经历诠释着:打拼,不一定要背井离乡,只要有心,金子可以就在脚下。

苦累日子好无奈

     苏艳霞出生在肇东市聚宝村。1987年7月,她以4分之差大学落榜。这对于18岁的她来说,是她有生以来遭遇到的最大的打击。从小就学习优异,被父母寄予厚望的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为了能够挤出她复读的学费,父母已经动员好将要读高中二年级的她的三妹辍学。她看着三妹那哀怨的眼晴,心里就有酸酸的东西涌起来,她不忍心因为自己的梦而剥夺了三妹的渴望。她对父母说:“我要打工去,自己赚钱,再复读。”

    3天后,苏艳霞就跟着同村的一个姐妹走进了省城哈尔滨。很快,被姐妹介绍到一家做保姆,一个月的薪水是300元,照顾一个患脑血栓瘫卧在床的老太太。苏艳霞盘算着,做满一年就可以赚3600元,足够复读了,一定要好好做一年。

    老人每天瘫卧在床上,手脚都不能动,大小便也都失禁,喝水都要一小勺一小勺地喂到嘴里。刚到老人家的时候,室内是刺鼻的霉味和屎尿味。老人也已经好久都没有洗过澡了,身上的污垢都快成黑色的内衣了。苏艳霞里里外外将房间打扫干净,将老人的床单也换洗干净,又给老人擦洗了身子。等喂老人吃完饭,她整个人有一种要散架的感觉,站都站不住了。可没等她休息,老人又尿床了。再次为老人擦洗干净后,她找来塑料布铺到床上,再在塑料布上铺上床单。开始洗老人刚刚尿湿的床单,她眼里就盈满了泪水。可想到自己的复读计划,她咬着牙没有让眼泪掉下来。那一夜,因怕老人再尿床,她2小时左右就要起床给老人把便。

    在她的细心与细致照料下,老人原来枯蒿的脸色多了光亮,也开始有了笑容,慢慢地再便屎便尿的时候,老人都会叫她。苏艳霞也知道了,老人一共有两个儿子和一个女儿,可都嫌弃她而不愿照顾,老人才雇的保姆。可老人的病太累人,保姆换了一个又一个,没有一个愿意做长的。一切都习惯下来后,苏艳霞开始有一些空余时间了,她便翻出从家中带来的课本自学。可到满一个月开工资的时候,老人的女儿冷着脸问苏艳霞,她放在老人这里的金戒指怎么不见了,工资不能开。苏艳霞有口难言,她知道这是老人女儿为了不付她工资编造的谎言,可她一个弱女子实在是没有办法,她只好收拾起行李,告别了老人。

    这个失败的打工经历让苏艳霞意识到,不能再做保姆了,累和苦都无所谓,可连工钱也不给,她的复读计划就要泡汤。几经辗转,苏艳霞在一家烧烤店找到了一份服务员的活。因为店小,只有老板夫妇和她3个人应酬,老板负责进货、烤,老板娘负责切肉、穿肉,她负责招呼客人。每天从早上9点钟就要起床工作,一直到晚上12点钟左右才能休息。不是很忙的时候,她还要帮着老板娘切串、穿串。穿串是个细活儿,一片一片的肉要均匀地穿到签子上,肉穿多了就会亏本,穿少了又影响生意。比穿串还难的是切串,切大了老板要赔钱,切小了顾客又挑剔。熟悉了一个星期,苏艳霞才可以恰倒好处地切肉、穿肉。一天,因为急着切肉,一不小心,刀切到了手指上,血立刻就淌了出来,只简单地包扎了一下,她又开始照顾起客人来。

    第一个月,苏艳霞得了350元的工资。第三个月刚刚开始不久,烧烤店因属占道建筑被取缔了,苏艳霞又没有了工作。

    烧烤店被取缔,让苏艳霞明白了一件事情,打工还是要找正式单位才可以有保障。她应聘至一家酒店做起了服务员。

    这是一家大型的酒店,仅包房就有50多个,来喝酒的人也很复杂。苏艳霞负责一个包房的服务,经常会有一些喝多了酒的男人试探她:“一个月赚多少钱啊?如果跟我出去一夜可以抵一个月的工资。”“放着漂亮的脸蛋不利用真是可惜……”每次,苏艳霞都笑着回绝了,她告诉自己,靠力气赚钱不卑贱,出卖肉体和灵魂才卑贱。

    苏艳霞在这家酒店工作得还算顺利。如果不是第二年5月发生的一件事,她或许真的就会打工到下个9月,开学后去复读。那天,她负责的包房来了几个样子很斯文的小伙子,酒喝到一半的时候离开包房都拥到碟房去唱歌了,唱了一会歌又回来继续喝酒。结帐的时候,其中一个被称呼为经理的拉开包,翻了翻上衣口袋,又摸了摸裤兜,经理转眼看向苏艳霞,一把拉住她,说道:“把钱还我!”苏艳霞愣怔了一下,意识到对方把她当做小偷了,反问道:“什么?你把我当成小偷了?你是说我偷了你的钱?”经理全然不顾苏艳霞说什么,双眼逼视着她,又说道;“别废话!把钱给我!你们这些农村来的人哪有手脚干净的……”尽管遭受了冤枉,可苏艳霞还是保持着自己的冷静:“先生请你冷静下来,我没有拿你的任何东西,你再仔细找找……”可无论苏艳霞怎么解释,经理都不肯相信。最后,有人提醒经理看看裤子后兜,结果经理从自己的裤子后兜找到了钱。尽管经理对她道了歉,可那个经理的话却让她心痛。

    回想到自己打工这9个多月的酸涩和苦累,她体验到来自农村、缺少知识的打工仔、打工妹们的艰难。她思考着:“难道只有走到城市来打工吗?难道在农村就无法谋生?”

向土地要金子

    1988年6月,苏艳霞被一则五六百字的报道吸引住--密山县农民田玉雷靠种葡萄发家致富,年收入达六七万元,并带动了整个乡的发展。她的大脑中闪起亮光,她想,如果将自己家的前后园子利用起来,种上葡萄……但她不知道当地的土壤和气候是否适合葡萄栽培。她立刻给密山的田玉雷,以及田玉雷的辅导教授,东北农业大学的王玉峋教授各写了一封求教信。回信很快飞到她的手里。田玉雷和王玉峋分别从各个方面给予她细致的解答。面对满信纸的技术用语,苏艳霞一点也看不懂,但有一点她看懂了,那就是,肇东适合种植葡萄。

    6月23日,苏艳霞回到了家中。她要向土地“打工”,要向土地要金子。

    当苏艳霞满心喜悦与兴奋地将自己要种植葡萄的想法说给父母时,她立亥遭到反对,但她性格中的倔强却让她没有丝毫放弃的意念。7月初,给父母留下一个纸条,苏艳霞偷偷地离开了家。几经换车,经过一天一夜的颠簸,她赶到了密山的“葡萄大王”田玉雷家。

    “葡萄大王”田玉雷听完苏艳霞诚恳学艺的诉说后,很受感动,将葡萄栽培的基本技术手把手地传授给她。十几天后,苏艳霞花80元钱买了40棵葡萄苗,踏上了回家的路。

    40棵葡萄苗分装在2个木箱里,一个木箱就有80斤左右。上车时,“葡萄大王”帮她送上了车。可出站台时,就没有人帮忙了。苏艳霞就先用绳子向前拖一个箱子,拖出10多米后,再返回拖另一个箱子。过地下通道时,也是先将一个箱子搬10几级台阶,再返回搬另一个箱子。但当天通往肇东的汽车已经没有了,最早的一班也要等到第二天早晨6点。汽车站的候车厅晚上锁门,苏艳霞没有了去处。没办法,苏艳霞花了l元钱将2箱葡萄苗寄存了,又花了5角钱买了一张通宵票,坐进了录像厅。这时的她,口袋里只剩下2角钱,还没吃—口东西、没喝一口水。她在录像厅熬过了又饥又渴的一晚。第二天一早,苏艳霞以抵押2箱货的请求坐上了返往肇东的汽车。

    当时的苏艳霞还不知道,她偷偷出走学葡萄栽培技术的事已经在她离开家的这几天,被传得几乎人人皆知了。在她将40棵葡萄苗连同希望一同栽进了自家园子里的时候,左邻右舍都聚了过来看热闹。其中有人对她说,如果她的葡萄真的能够栽培成功、结出葡萄,明年他们也栽种。苏艳霞的行为不仅引来了看热闹的村人,当时的镇林业局崔站长也来了,并表示,如果她能够栽植成功,第二年全镇的经济林就发展葡萄林。崔站长的话不仅让苏艳霞信心倍增,更让她心机一动,萌生了培育葡萄苗的想法。她立刻又给王玉峋教授写了一封信,问她能不能学习育苗技术。8月末,当一棵棵栽植下去的葡萄苗生机勃勃时,苏艳霞走进了东北林业大学,开始学习培育葡萄苗的技术。

    第二年,在40棵葡萄树挂满葡萄的时候,苏艳霞培育的葡萄苗也开始出售了。镇林业站一下买走了一半,另一半就只能靠苏艳霞自己卖了。

    苏艳霞就在“赶集”的时候抱着葡萄苗到集市上去卖。最初,当有熟人远远地走过来时,她就躲到一边,等熟人过去了,她再返回到葡萄苗前。慢慢地,当一个个感兴趣的买主围着她问这问那时,她不再感到难为情了,变得落落大方。对一些很有兴趣,却又对葡萄苗缺乏信心的买主,她就让买主先把葡萄苗拿回去,等结葡萄了再给钱,如果不结葡萄,她就不要钱。

    那一年,苏艳霞纯收入6000元。

    这不仅是她第一次自己赚钱,也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多钱。捧着那6000元钱,她好兴奋啊。她想到,父亲工作了20多年,现在每年才能够赚2000多元的工资,而她只是培育了一年的葡萄苗就……苏艳霞信心大增,同时,她的脑中另一个更宏伟的计划产生了。

有人每件事都是奇迹

    1989年春,在她的软磨硬泡和镇妇联的支持下,镇政府将原来的砖厂取土的80亩坑坑洼洼、土壤严重板结、堆满砖头瓦块的废弃地批给了她。

    在没有被破坏的土地栽植葡萄苗需要先挖沟,将表土和底土分开,分别均匀地拌上粪肥,然后先回填表土,再回填底土,最后挖坑、栽植。可面对这80亩已被严重破坏了土质结构的废弃地,苏艳霞首先需要做的是,先捡拾走砖头瓦块、整平,再从别处拉来可供栽植的土。苏艳霞没有可以依靠的人,一切都需要她自己的努力。

    为了不延误栽植时间,她雇了几个民工。又为了节省一个雇工的开销,她每天都和民工一起摸爬滚打地干。每天,民工们都下工回家了,她还要继续干,总是要等到天黑下来,看不清了,她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废弃地距离苏艳霞家有3公里远,每天晚上回家的那段路,是她提心吊胆的一段路。80亩土地被一块—块地栽种上果树,她又在行间套种上各种蔬菜。

    一天中午,苏艳霞和民工们一起去远处拉土,一阵旋风刮到她培育的葡萄苗和草莓苗的大棚,把大棚的塑料布掀了起来,刚刚破土的葡萄苗和草莓苗全被吹折了。等她拉土回来,望着眼前惨不忍睹的大棚,她一下跌坐到地上,大脑里一片空白,好大一会儿才清醒过来。她跪着,一棵一棵地去扶育苗,一步一步向前爬,渴望着能够有幸免于难的。可从大棚的这一头爬到大棚的那一头,一棵完整的育苗都没有找到。那一晚,她将自己蒙在被子里偷偷地流了一夜的泪。第二天一早,她又出现在果园里,又开始忙碌起来。

    在废弃地中,有一块地只适合栽种杨树。那天,苏艳霞在给20公里外的一家用户送葡萄苗回来的路上,下起了大雨,没带雨具的她立刻就被浇得透湿,到家的时候,两条腿麻木得没有了知觉,当天晚上发起了高烧。第二天,高烧没退,母亲让她歇几天,她不肯,因雨后是栽植杨树苗的最佳时机。她迷迷湖糊地来到了废弃地。栽植了没多大一会儿,她实在站不住了,就跪在地上一步一步往前挪着栽植杨树苗,两个膝盖很快就沾满了泥,她也顾不得。栽着栽着,她一抬头,发现母亲不知什么时候来了,正站在她前面不远处,怔怔地看着她,一眼的心疼。

    她愣了愣,站起身,僵硬挤出笑容,安慰着母亲:“我知道你来了,就故意干活,想让你看看我多能干……”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母亲的眼泪就落了下来。随着母亲的眼泪,她的泪也流了下来。人生没有苦难会显得贫乏和苍白,苦难在成为前行的障碍时,也能够成为走向更高的台阶。

    这一年,苏艳霞赚了2万多元。父亲也开始逢人就满脸骄傲地夸个不停:“我女儿种的葡萄树,结的葡萄又大又甜。用手摸一下,10天之后还有香味呢!”

    经过两年的努力,苏艳霞领略着成功的同时,也明白了,土地是最善良、最忠诚、最富足的。哪怕你给了它千疮百孔的破坏与蹂躏,一旦当你能够用心地去爱护它,它依然会毫不吝啬地给你丰盈的回报。每一块土地本身都是丰厚的,生活在那里的人们之所以贫穷,不是因为土地贫瘠,而是因为人们缺少发现蕴藏在土地深处的金子的眼睛。

    在经过1989年冬季的东北农业大学果树技术函授学习,以及东北林业大学园林专业函授学习后,苏艳霞意识到:从庭院走向田野只迈动了走向富裕的一步,只有走园艺栽培和精细农业的路子,才可能拥有更大的发展。为此,苏艳霞走进了东北农业大学、黑龙江省园艺研究所学习进修,并与北京良种工程研究所等科研单位建立了业务联系。通过学习,她不仅掌握了农业基础知识,还学会了苗木繁育、嫁接、栽培等系列技术。她要营造一个平台,一个改变农民意识的平台,她要让农民们相信,土地里一样藏着金子,就看你能不能发现,看你怎么去向土地“打工”。

    1991年9月16日,苏艳霞不仅开始培植树苗,还开始为各家研究所种植各种蔬菜种子。同时,她还成功地培育出“704紫长茄”。这种茄子,产量比老品种高3倍,而且不老化、易贮藏,适于霜前一次性采摘集中上市。她试种了40亩,仅此一项纯收入就达12万元。不久,这一新品种荣获省农学会新产品新技术展评金奖,并很快得到推广。接下来,她又运用学到的知识,建起了占地20多亩的花圃,培育芍药、百合、榆叶梅等十几种花卉。

    1994年,在省、市妇联组织的帮助下,苏艳霞创建了苏萌绿色开发公司。苏是她的姓,萌是萌芽,有着广阔成长的意思。她希望她的事业会由萌芽长成大树、长成森林,可命运又一次伸出它的魔掌,想验证她是不是一块真金。

    1998年5月14日晚,忙碌了一天的苏艳霞已经疲惫不堪,都准备休息了,可9点多钟,室外的风吼声越来越大,她担心温室出事,急急忙忙地穿上衣服赶往基地。在路上,雨开始下起来,风也更猛烈了。好不容易赶到了基地,远远地,苏艳霞就看见温室的塑料布已经整体被风吹鼓了起来,好像随时都要被撕裂,鼓到一定程度又狠狠地甩回来,压得温室咯咯作响。随着每一次鼓起和甩回,苏艳霞的心一次次地抽紧着。突然,最害怕见到的事情发生了,一个钢筋架塌了下来,苏艳霞招呼着工人们往上起支,可人力在庞大的支架和狂风面前显得是那样微小,温室在一点点地塌落着,工人们将苏艳霞从温室里拖出来,苏艳霞瘫软在地上。那是2万多棵最优良的葡萄亩和5万多棵新引进的18个品种的园林树种啊!顷刻间就都没有了,一年的希望也随之而去了……

    泪水顺着苏艳霞的脸落着。

    灾难打倒的只是弱者,对于强者,灾难只能是磨砺的石头。大病一场后,苏艳霞像没经历过任何打击一样,又精神饱满地出现在了田间。几年来,苏萌公司共引进、试验、开发、推广国内外名、新、特、优品种1200多个,如葡萄、玫瑰、草莓间作立体化生产模式,大大提高了土地的利用率、产出率,半亩地的温室纯利润可以超过4万元。苏艳霞培育的矮化盆桃、冬季不落果的“一串铃”小苹果也已经在新疆、内蒙等地结出累累硕果,培植的国家一级保护树种紫杉幼苗更是填补了国内尚无紫杉自繁基地的空白,改良嫁接的“704”紫长茄获得省农学会新产品、新技术展评会“金秋杯”惟一金奖,试种的花卉被推荐给申奥会组委会……

    现在的“苏萌”已拥有土地1100亩,先后建起了蔬菜、花卉、粮谷、林果4大园区,生产经营近千种名、优、特、新农产品;更有大学以上学历、来自城市的打工仔30多人。2000年开发研制的“黑玉米粥”因其独特的丰富矽含量,刚一推出便供不应求,当年销售额达到4000万元。

    成功,在帮助苏艳霞走出贫困的同时,也为她赢来了接踵的荣誉:1989年黑龙江省三八红旗手,1992年黑龙江省第八届人大代表,1995年全国劳动模范、农业部茹心农业奖励金获得者、世妇会妇女参与农业技术发展国际理论研讨会全国6名女性之一,1998年全国人大代表,2000年黑龙江省十大女杰、黑龙江团省委十大绿色创业明星……2001年中央电视台在黄金时段播放了以她为原型的20集电视连续剧《庄稼院里的年轻人》、5月4日她走进人民大会堂领取了由团中央、全国青联颁发的第五届“五·四”青年奖章……

    苏艳霞以她的经历告诉着所有打工的人们:打工可以有两种完全不同的方式,一种是根本没有奇迹,另一种是每件事都是奇迹。无论是打工IT,还是打工土地。

 
作者:    来源: 商界杂志社     编辑: 张庆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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